“在见惯了各种无常和苦痛后,他们没有职业带来的麻木和不耐烦,依旧对不幸、意外以及家属的焦灼报以强烈的同理心。这点最让我感动。这背后是极高的职业操守,令人感佩的医德风貌。”一名患者家属在社交平台敲下这行字,所记的对象正是上海交通大医院灼伤整形科。
说起“瑞金烧伤”,远近闻名,学科实力始终稳居复旦中国专科声誉排行榜和中国医学科学院stem排名第一方阵。在这里,创造了世界医学奇迹——“成功抢救烧伤面积89.3%的钢铁工人邱财康”,并由此诞生了中国第一家专门收治烧伤病人的专业学科,掀开了中国烧伤医学的大发展。
有意思的是,“瑞金烧伤”大名是“医院灼伤整形科”,为什么是灼伤科,而非烧伤科?“灼”见于先秦著作《诗经·周南·桃夭》,在楚国简帛中也有记载,本义是烧、灸,引申为烧伤、烫伤、照亮等义。“前辈们个个都是大师,他们为这个学科起名字,就像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倾注了心血。一方面,灼的内涵更丰富,另一方面是否也隐喻了医院烧伤学科在中国烧伤医学发展历史上指路明灯样的作用。”医院灼伤整形科科主任刘琰感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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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救人,让不可能成为可能的学科应运而生
“瑞金烧伤”太有名了,“烧伤了,去瑞金看”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共识。而其诞生的起点,竟是一次“不可能完成的抢救”。
患者名叫邱财康,上钢三厂一名优秀的青年炉长。年5月26日深夜11点,行车吊运时主扣松了,10吨半℃的铁水掉下来,爆炸了……瞬间,邱财康全身89.3%面积的皮肤被灼伤,深度灼伤面积达23%。
邱财康的表皮好像焦炭,头肿得像一枚气球,生命危在旦夕。这样的大面积严重烧伤,已超过当时业界公认的烧伤能救治的医学极限。
(专家们正在研究抢救邱财康的措施)
当时,上海医院(医院前身)迅速组织抢救小组,汇聚了当时医院乃至整个上海的医学精英,董方中、傅培彬、邝安堃、史济湘、杨之骏、戴自英、张涤生……后来在中国医学史上响当当的大师,都聚拢到救治邱财康的工作中。想法设法、日夜坚守,治疗团队帮助邱财康连续闯过三个生死关——休克关、感染关、植皮关。
(护理小组在为邱财康护理)
年11月21日,邱财康康复出院,一下子引发国内外医学界轰动,医学极限被突破了,这次成功抢救创下了中外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并让世界医学界记住了烧伤医学“瑞金方案”又称“中国方案”。
在邱财康之后,医院开创了烧伤护理专业。年,烧伤学科第一任护士长、我国烧伤护理学奠基人陶祥龄教授参加首届护理学术会议交流,介绍了救治严重烧伤的“广慈护理模式”,并在全国推广使用,在这次大会上受到周恩来总理亲切接见,周总理当面勉励她:“只有不懈怠,才能不落后”。
为了救人,一个让不可能成为可能的学科也由此诞生。年,中国第一家专门收治烧伤病人的专业学科在医院应运而生,这以后,全国兴办烧伤学科。在医院,历经董方中(兼)、史济湘、杨之骏、徐惠贞,随着年整形科施浩然主任卸任,烧伤与整形两科合并为灼伤整形科,廖镇江、郇京宁先后担任并科后的科主任,年刘琰教授成为科室第8位科主任。摆在她面前一个紧迫而现实的任务就是:新形势下如何发展学科,如何续写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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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伤应急救治“国家队”,
维护公共安全的“特殊战队”
“学科要发展,首先要认清学科现在的优势是什么,短板是什么?未来的潜力在哪里?瑞金烧伤科最大的特色是危重烧伤的救治,这是我们的立家根本。”刘琰教授说,随着我国经济的腾飞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大面积烧伤的发生率在下降,医院烧伤科面临学科转型的现状,这与发达国家烧伤学科的发展历程相似,烧伤学科也将经历区域化、中心化发展趋势。与此同时,群体性爆炸事故和局部战争发生的危险始终存在,烧伤学科的学科特色决定了它在维护现代城市公共安全方面可发挥的特殊作用。如何保障群体灾害事件中病人能得到及时救治,如何保证这些危重患者都能接得下、救得活、治得好,这些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雨中两飞,全力救治深度烧伤患者)
年6月20日,两名江苏南通的严重烧伤患者搭直升机转运至上海医院。医院停机坪灯光系统第一次为航空医疗救援夜航打开,也是国内航空医疗救援首次在雨中两度起飞、一次连续救援两名危重患者接受跨省转运急救。借助医院航空急救平台,烧伤救治“空中-地面-海上”立体救援网络建立。
目前,医院灼伤整形科已通过航空转运接诊危重烧伤病人7名。经地面转运的大面积烧伤患者更是不可计数。医院灼伤整形科牵头推出的《烧伤航空医疗转运全国专家共识(版)》,为我国烧伤患者的航空救援规范运行探索着道路。
聚焦成批突发烧伤救治与管理建设危重烧创伤救治学科群,瑞金烧伤团队纳入瑞金烧伤重症、急救、麻醉团队,共建成批突发烧创伤急救瑞金流程和管理方法。瑞金烧伤还与瑞金骨科合作,制定针对车祸、高能量复合伤救治的修复学科群。年,瑞金烧伤团队在国际烧伤大会中介绍了中国成批烧伤救治的经验,使方案成果惠及国内外烧伤患者。
尤其是作为国家烧伤应急救治专家团队的最主要力量之一,近年来瑞金烧伤在天津港、昆山、响水等国内重大突发成批烧伤事件的抢救工作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形成了“瑞金成批烧伤救治管理模式”。
瑞金经验还在持续放大。年,医院灼伤整形科牵头的瑞金烧伤专科医联体成立,已有上海市、安徽省、浙江省、江苏省等12个省市、30家医院烧伤科加盟,成员单位遍布全国,共筑一张守卫危重烧伤患者的救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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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瑞金公式”到“瑞金方案”,学科走向纵深
闻名中外的烧伤“瑞金公式”其实是瑞金补液公式,是在国内烧伤人群中总结的抗休克补液公式。但,烧伤治疗不局限于补液,比如,瑞金烧伤应用冬眠合剂抑制了严重烧伤后过度应激、下调炎症反应,进而对重要脏器起到保护作用。发展至今,关于烧伤患者的脏器保护、重症救治依旧有大量问题待解决、待优化。以此为牵引,瑞金烧伤学科走向纵深。
刘琰教授和章雄教授团队在冬眠合剂临床有效性基础上开展深入的基础研究,揭示了严重烧伤过度应激反应参与烧伤后微血管通透性的持续增加及组织细胞损伤,而人工冬眠和镇静药物使用可降低应激激素水平,调控炎症和免疫格局、保护人体的免疫潜能,减轻严重烧伤诱导的患者心脏、肾脏、肝脏等重要脏器的损害程度。他们的最新研究显示,抗组胺治疗在冬眠合剂的脏器功能保护中发挥重要作用,为安全性更高的“改良冬眠合剂”产生提供理论依据。
张勤团队和医院终身教授汤耀卿教授打造的瑞金烧伤重症医学团队,致力于采用picco、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