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性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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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7/15 16:30:00

在这里,护士们变成了“全能超人”。这里没有保洁员,病人也没有家属陪伴。护士们不仅要随时监测患者病情,还要给他们吸痰、排粪、倒尿,打扫卫生、消毒消杀、搬运物资,甚至马桶坏了,他们也只能自己动手,想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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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宪洁等医护人员在诊治过程中。受访者供图

人口不到万的黄冈,成了武汉之外,新冠肺炎疫情最严重的城市。

截至年2月5日24时,黄冈市累计报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病例例,死亡29例。

黄冈市副市长陈少敏在新闻发布会上称,武汉实行交通管制之前,约70万人到达了黄冈,黄冈作为贫困地区,医疗条件相对较差,城区尚没有医院有效收治病人。

1月25日,黄冈市委、市政府决定,启用地处黄冈市白潭湖片区的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作为发热患者集中收治点,并要求48小时内将其改造成“黄冈小汤山”,计划容纳张病床。

第二天,山东省首批医疗队员,来到湖北省黄冈市支援。医疗队入驻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后,改造了基础设施、开辟隔离病区,随后,便投入到收治病人的工作中。

▲山东援助湖北第一批医疗队进驻黄冈版”小汤山“——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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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黄冈“小汤山”

1月26日凌晨2时,山东首批名医疗队员,到达黄冈。作为贫困地区,彼时,黄冈城区尚没有医院。

第二天上午,医疗队危重救治组组长任宏生接到通知,他们即将医院,但在入驻之前,医院,改造出一间ICU隔离病房。

“最初,想把会议室改造成临时的ICU。”任宏生告诉新京报记者。但是,会议室空间小、通道窄,病毒消杀条件不完善,也不具备医疗废物处置条件。最终,医疗队只能另外选址。

当时,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尚未完工,按照原计划,该中心4个月之后才可以交付使用。山东医疗队过去考察的前一晚,这里才刚实现通电。当地的志愿者正在突击装修,做收尾工作。

医院护师李颖霞对新京报记者说,当时这里像一个建筑工地,地上堆着建筑垃圾,紧急运来的医疗用品堆放在仓库。

随后,医疗队开始打扫卫生、清洗消毒、安置床位、开辟病房。“改造病房之前,有的地方缺天花板,有的地方还漏水。”一名山东医疗队的成员回忆。

根据相关标准,隔离病房应具备“三区两通道”:三区即清洁区、污染区和半污染区,两通道是指医务人员通道和病人通道。

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不具备这些条件,医疗队的队员便就地取材,开始改造。他们用黄色垃圾袋做成“警示线”;病床呼叫器没有,就放置两台公用电话代替。

筹建ICU需要专业的设备。1月27日晚23时,任宏生召集重症组60名成员紧急开会,列出耗材清单,包括呼吸机、监护仪、吸痰器、气管插管设备、心电图、除颤仪等,以及抢救病人需要的药品。列好清单后,他们医院。

医疗队重症救治护理组长丁敏,医院,她是一名有着29年ICU工作经验的护士长。由于物流中断,病区启动前,有些物资实在凑不到,丁敏便带领着21名男护士和26名女护士,动手改造设备,“仪器设备不够,那就智慧来凑。”

▲山东医疗队到达后,首先开辟病房、搬运物资、清扫消毒,将大别山区域中心改造成黄冈“小汤山”。

丁敏向新京报记者描述,他们搭建了ICU耗材库,没有置物架,就将三个周转箱摞在一起,做好标识,分门别类放置各种液体、防护设备等。之后,又搭建了一个仪器设备库,把常用的药品一样一样梳理出来,搭建了小型药库。

“没有密闭的吸痰管,我们就改造现有的吸痰器;没有输液的吊篮,就拿输液器编织成‘吊篮’。”丁敏回忆,“我们都不习惯当地的气温,冻得腿直哆嗦,但是每次物资车来了,大家就往外冲,一趟趟地往里面拖东西。”

不久,呼吸机到位了,但中心供氧的问题又难以解决。呼吸机的氧气管道和中心供氧的接口对不上,一个是国标,一个是德标。随后,医疗队与当地领导磋商,最终,从武汉市的一个厂家,取来了对应的接口。

经过30多个小时的努力,山东医疗队终于在医疗中心,开辟出两个隔离病区,张床位中,12张用于重症监护,基本具备了收治病人的条件。

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成功被改造为黄冈版“小汤山”。

▲透过隔离窗,山东队医务人员互相加油、鼓励。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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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多位医务人员依次剪去长发

入驻黄冈“小汤山”前,山东医疗队居住的酒店地下一层,搭建了一个临时理发店,40多位医务人员依次剪去了长发。

“我对志愿服务的理发师说,要一个男孩头。”护师张静静对新京报记者说,“出汗后,长发容易滋生病菌,穿防护服也不方便,所以越短越好。

理发师调侃,“再剪下去,就和我的一样了。”张静静回答,“等战胜了疫情,我们再留回来。”另一名队员吕纪玲则调侃,“我要创造一个抗新型冠状病毒头型,全国推广。”

正式上岗前,医疗队全员接受了专家的业务培训,并盘点自带物资,尤其对消耗品,队员们需要统筹规划,节约使用。

▲医疗队员李颖霞与队友们。受访者供图

穿戴防护用品有严格的规范。为了提示医护人员穿戴防护用品的顺序,一张流程图被贴在墙上明显位置,共12个步骤:洗手、更换洗手衣、帽子口罩、穿防护服、戴第一层手套、戴大鞋套、护目镜、第二层帽子口罩、一次性隔离衣、第二层手套、戴短鞋套、对镜检查或双人互查。

与穿戴相比,脱下防护用品的要求更高,李颖霞说,脱防护用品时,要小心翼翼,不能碰触到污染面,不能污染里层的衣服。

病房不具备洗澡条件,因此要进行格外严格消毒工作,医疗队员需要勤漱口,用盐水冲洗眼睛,用蘸酒精的棉棒擦洗鼻腔及耳朵、外耳道。

“医护人员直接接触病患,如果手消毒剂不能快速消灭病毒,将对大家构成很大危险。我发现这里的手消毒剂是不含酒精的,属于低效消毒剂。”参与支援的山东中医院院感科副主任王世浩告诉新京报记者。

但在病区启用后,含酒精的手消毒剂没有到货。医护人员只能用酒精直接消毒,抹在脸上、脖子、胳膊、手等部位,火辣辣地疼,每天至少十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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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上厕所医生不敢喝水

1月28日晚11时,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正式启用,首批转移到这里的确诊病例,被转运至由山东医疗队负责的病区。

李颖霞是第一个班次的领班,时间是次日的0点到4点。从1月28日晚上9点开始,她就不敢再喝水了,怕中间上厕所。

1月29日凌晨1时25分,第一位病人到达ICU病区。患者为重症感染患者,送达时呼吸急促,血氧饱和度仅为50%左右。正常情况下,人体动脉血氧饱和度在98%,静脉血氧饱和度在75%,血氧饱和度低的人会出现呼吸急促、能量供应不足、疲劳等症状。

病人到达后,医生们立即开展救治。重症组组长任宏生,在隔离区外坐镇指挥。他用一部老年机充当对讲机,和隔离区内的6个医生沟通。

任宏生告诉新京报记者,根据首例病人的情况,按照一般处置惯例,要考虑为病人插管来辅助呼吸。但他观察后发现,此时,也可以采用无创的治疗方式,用呼吸面罩持续供氧,一个多小时后,病人果然有了好转。这是任宏生14年从事重症监护积累的经验之一。

重症组医生岳茂奎亦参与了救治。他回忆,经过治疗,病人的血氧升到了90%以上,血压、心率也稳定了。“你们不能待在这里,我这是传染病,很厉害的。”病人醒来后,对围在身边的医护人员说。

医院的林辉回忆,她接收的主要是病情较重的患者。一位刚转来的患者,一直抱着氧气袋吸氧,即便是氧气管切换到床头氧气管道的间歇,他也难受得厉害。见状,林辉赶紧调大氧气流量。

患者极度紧张,全身瘫软,她便在一旁细心地做心理疏导,“我们是山东医疗队的。”患者听到后回答,“谢谢你们,辛苦了。”

15分钟后,山东医疗队收治了第二位患者,凌晨2时15分,同时来了第三位、第四位患者。直到中午12点,两个隔离病区的张床位很快满员。

救治工作紧张进行。当天,连续工作30个小时的任宏生,回到宿舍睡了个午觉。4个小时后,他又返回ICU病房坐镇指挥。

▲护理组长丁敏与同事曹恒隔窗相望,互相鼓励、加油。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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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超人”

“重症患者在生死的边缘,我们早一点介入,一方面能缓解当地医护人员的压力,争取时间。更重要的是能让患者得到更及时、有效的救治,为控制病情争取时间。”山东省卫健委二级巡视员、山东医疗队总领队张韬说。

“对于全副武装在隔离病房的重症组医生,他们最喜欢看到的是病人在那里平稳的呼吸,那就意味着病情起码稳定或者在康复中。”任宏生说。

重症组医生岳茂奎回忆,有一天,他们收治了三个病人。其中,一个伴有消化道大出血,一个伴有感染性休克,还有一个是重症肺炎中最厉害的,医生们先应用高流量给氧,又换无创正压通气,但仍然维持不住病情,最后使用插管,终于抢救过来。

“对重症病人的治疗,尤其体现了我们一个团队的协作精神。”李颖霞对新京报记者说。“遇到问题大家一块上,有什么困难一起解决。”

李颖霞回忆,伴有消化道大出血的病人,每次排便全是带着鲜血,淌满了整个病床,当时病房准备仓促,没有吸水的尿垫,只能一次次更换、清洗床单。

医生穿防护服不能上厕所,需要使用尿不湿是给医生用的。有的护士收到了单位寄来的尿不湿后,便全部拿给患者使用。

“确诊病人的家属,大多处在隔离状态,我们联系不到他的家属,只能轮流一遍遍给他擦洗身体。”李颖霞说。

在这里,护士们变成了“全能超人”。这里没有保洁员,病人也没有家属陪伴。护士们不仅要随时监测患者病情,还要给他们吸痰、排粪、倒尿,打扫卫生、消毒消杀、搬运物资,甚至马桶坏了,他们也只能自己动手,想办法解决。

“我们穿着沉甸甸的防护服,走起路来都像一只’笨熊’,更别说干这些活了,但没有人喊辛苦。”护理组长丁敏对新京报记者说,有一个病人发烧到40摄氏度,由于特殊原因,不能用退烧药或酒精擦拭全身。

于是,一个护士主动提出,帮患者用温水擦拭。4个小时之间,这名护士为患者的全身擦拭了7次,病人体温很快降到37摄氏度。

一位来自医院的男护师孙长远对新京报记者说,从医疗中心下班后,他发现有的同事脸上起了水泡,有人脸上被压出了一道道红印。“虽然我贴了些敷料保护,但是穿戴上防护衣、护目镜,鼻梁和耳部还是压得生疼。我们都在相互支持、鼓劲,一直坚持下来。”

后来,防护用品的消杀、管理,设置了专门的岗位,避免因不规范而浪费物资。比如护目镜,浸泡、消毒、冲洗、晾干,都要按照规范操作。

“慢慢的,我们从‘无序’的状态变得‘有序’,下一步就是‘有质’。这几天,我正在将各个环节都以图文并茂的形式,制作成标准的流程,让每个人都按照规范去做,发挥出ICU护士的专业性。”丁敏对新京报记者说。

护师张静静对新京报记者说,有一次,她去重症组为患者做血迹分析,帮她做化验的队员穿着防护服,眼睛也遮住了,谁也认不出来彼此。交谈了许久,才发现竟是多年来每天在一起工作的同事。“我们在防护服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一个原因是方便辨认,另外,万一哪天谁倒下了,我们也能知道倒下的人是谁。”

2月1日晚上,护师林辉给40名患者分发了晚饭。走出病房后,她看到一个队友,穿着厚厚的防护服,一手拽着无创高流量呼吸机,另一手拖着吸痰器,慢慢地往前移动。

同一天晚上,来自山医院的ICU医师郝浩,抢救了一名60多岁的重症患者。“是前一天收入院的,突然病情加重,口唇、手指因缺氧变得青紫,我们给他做了深静脉置管、维持血压,做了肺复张,终于转危为安。在这个过程中,我也不断学习,不断提高急救水平。重症医生都具备短时掌握病情的能力,但特殊情况下这种要求更高。”郝浩说。

“他们(病人)有的颤颤巍巍,仍然坚定地抱着氧气瓶向前走。我能感受到他们对生存的迫切渴望,我们必须为他们战斗到底。”队员贾新华说。

▲山东省援助湖北医疗队首批成员、山东中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主管医师孙宪洁。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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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山东人”

救治患者的同时,心理疏导是一项不可或缺的工作。

医师孙宪洁对新京报记者说,病人从手机上刷到不好的消息时,常常感觉到恐慌。隔着防护镜,孙宪洁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无助,哪怕有病人说,“你离我远一些,小心被传染”,眼神里也充满了求助。

这时候,医生常常会安慰患者,拍拍他的肩膀,或者是停下来听他们说说话,都能让急躁的患者平静、安心。

张静静说,有一个病人,与她年纪差不多大,每天抑郁、焦躁,情绪变化很大。“我告诉她,你不是一个人在和疾病作斗争,我们这么多人都来到湖北救援,我们都不害怕。所以你要有信心,一定要相信你能战胜它。”

“你是山东医疗队过来的吗?”另一个病人问张静静。当张静静作出肯定回答时,病人说,“谢谢你们义无反顾地来黄冈支援。希望有一天,出院回家,能请你们吃饭。”

有时候,患者也会发脾气。孙宪洁说,“我们听不懂黄冈的方言,有时候沟通上会出现问题,有的患者急了,便冲我发脾气。他们的不安来自于缺乏安全感。有的患者看到别人用药,自己没用,也会着急,觉得被忽略了。”

为了克服方言障碍,张静静为大家制定了“护患沟通本”,上面写着一些常用语和简易回答,例如“您稍等”,“我去通知一声”,“请您戴上口罩”等,并逐步完善问题的种类,现在“护患沟通本”已经有十几页了。

孙宪洁说,自己和同事承担了这些坏情绪,在走出病房的那一刻,就得完全消化掉,因为后续的治疗任务依然艰巨,坏情绪或多或少会影响自己的工作。“我们整个山东医疗队凝聚在一起,医院,以前素不相识,现在我们是一个人。”

1月28日晚10点,山东第二批赴湖北医疗队抵达黄冈,共人。医护人员涉及呼吸、感染性疫病、医院感染管理等6个专业。经过几天的培训,第二批援助黄冈的医疗队,入驻了一处由两栋学生公寓临时改造成的发热患者收治点,2月2日,集体进驻了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

医院的男护士孙长亮,是第二批医疗队的队员。他对新京报记者说,进入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的第一个夜晚,下起了蒙蒙细雨。凌晨时分,急诊送来一对确诊的父女,女儿是九个月大。

“我为她冲了奶粉。看着她喝奶粉的模样,我想起了我的儿子。在家里,我也经常给他冲奶粉。”孙长亮回忆,女婴的爸爸一直在道谢。“我说,我们来自山东。希望大家一起加油,就会渡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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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队的“黄冈试卷”

2月4日,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首例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患者治愈出院,这名21岁的年轻女士王某,是山东医疗队收治的首批患者之一。

经过连续两次的核酸检测,王某的结果均为阴性,各项生理、生化指标正常,达到国家卫健委有关治愈患者的标准。

“立春以后,但愿我们听到的都是好消息!”张静静在朋友圈评论道。随后,她转发了一条标题为“战争胜利就回家”的文章链接。

重症组组长任宏生对新京报记者说,在他们60人的重症组团队中,党员占了三分之一。来黄冈的这几天,又有接近30名队员提交了入党申请。“大家全都热情高涨。我在开会时屡次说,除了热情,我们还得有科学的方法。遇到问题,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不怕牺牲,但是我们不作无谓的牺牲。”

疫情救治的高压之下,医生们也在相互鼓励。

有一次,丁敏在清洁区内值夜班时,突然听到一下敲玻璃的声音。一个穿着重重防护服的人,正透过隔离窗朝她招手。对方将一张纸条贴在玻璃上,上面写着“丁老师,我是曹恒”。

曹恒是丁敏的同事,是第二批前来支援的山东医疗队员。“我知道他来了,却从没见过面。我赶紧用手比划旁边的老年机,让他和我通话。”电话接通后,曹恒对丁敏说,“你一定要保重啊,做好防护。”

曹恒是来借设备的,说了短短几句话之后,他便要返回岗位了。“我突然想到,要给他加油,就找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上这两个大字——‘加油’,隔着玻璃举给他看。他看到了,就冲我竖起大拇指。然后,我们挥手作别。那一刻,我们都哭了。”丁敏说。

这个瞬间刚好被身边的同事录下来。之前,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压力,丁敏没有掉过泪,但她后来再看这个视频时,总会一遍遍地哭。“仿佛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我们就是一家人,真的在并肩战斗。”丁敏说。

丁敏的家乡是山东济南,准备应召的那天,正好是大年初一,她瞒着父母便出发了。后来,母亲在网上看到了她的名字,主动打过电话来,“你就该去。这个时候,你不去,谁去啊?你要圆满地完成任务回来,不要担心我们。”

来到黄冈的几天,许多朋友会给丁敏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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