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脓毒症感染、全身炎症反应、发热等主要特点,多将脓毒症归入“外感热病”、“温热病”、外科“疔疮走黄”等范畴。其病机为邪毒或创伤导致邪正交争,病邪未除,正气己亏,总属正虚邪实证。脓毒症相关性脑病是指在脓毒症基础上合并脑功能障碍,目前尚无对应的中医病名,但中医关于神志异常的描述,包括“神昏”、“谵语”、“狂躁”等与脓毒症相关脑病的临床表现较为一致。
01深入了解中医对脓毒症相关脑病的理论认知,临床上需进行相关辨证
1、脓毒症相关脑病与六经辨证
汉代张仲景在《伤寒论》通过总结、归纳外感疾病发生发展过程中的各种证候群,提出六经辨证学说,指导着千百年来的中医辨证论治,分为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少阴、厥阴六经病。其中在阳明经证、少阴病、厥阴经证中均有神志异常的相关描述。
邪入阳明,温热毒邪聚集阳明,导致阳明腑实,热结津亏,秽浊之物积聚肠腑,上扰清阳,中遏运化。症见不恶寒、反恶热、口渴、汗出、腹满硬痛拒按、热结便秘、热结旁流、神昏谵语,称之为阳明病。少阴病的特点为心肾两虚,既可从三阳病传变而来,也可因外邪直中少阴而引起,属于外感疾病中的危重阶段。
以“脉微细,但欲寐”为主要表现,可出现精神衰惫,昏昏欲睡、意识模糊。厥阴病中提到“心中烦热,饥不欲食”、“其人燥无暂时安者”,其病机为病至厥阴,肝木失调,心包也受邪侵犯,相火上炎为热,心火不能下达为寒,阴阳之气不相顺接。
2、脓毒症相关脑病与卫气营血辨证
清代著名医家叶天士创立了著名的“卫气营血”辨证体系,将外感温热病发病过程按不同病理阶段分为卫-气-营-血四个阶段,提出“肺主气属卫,心主血属营”、“卫之后方言气,营之后方言血”的理论。
其中当温热病进入营分及血分的时候会出现神经系统障碍。营分证病机为温邪深入营分,热毒亢盛,耗损营阴,心神被扰,表现为心烦不寐、或神昏谵语,病位在心和心包。
也有虽邪在气分,但因失治误治,邪热太盛,直逼入营,逆传心包,表现为躁动不安、神志异常等。而血分证是指温邪深达血分,血热亢盛,耗血动血,瘀热内阻,病位主要在心、肝、肾,多表现为昏、痉、厥、脱之变,病情危重难治。
3、脓毒症相关脑病与三焦辨证
吴鞠通是清代温病学派著名大家之一,在前人六经辨证和卫气营血辨证基础上,结合温病的传变规律,提出温病的三焦辨证学说。三焦辨证法是将人横向地分为上、中、下三焦,上焦以心肺为主,中焦以脾胃为主,下焦包括肝、肾、大肠、小肠及膀胱,再以六经别脏腑经络相沟通。
继以卫气营血分表里之次第,既有自己的特点,又继承发扬前人的优点。病在上焦之重症,可逆传心包;病在中焦之重症之“肺热腑实,痰浊瘀阻”;邪入下焦,多表现为“内闭外脱,气阴耗竭”,每一个阶段均可因病情恶化导致神志异常,但临床表现则各不相同。
此外,吴鞠通在《温病条辨》中还分析了温病五大死证,与现代医学脓毒症的危重阶段极为相似,均有神志异常的描述,对脓毒症相关脑的中医辨证论治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一曰“肺源化绝者死”,本证的临床表现为喘渴欲脱,精神恍惚,或口鼻出血。
二曰“心神内闭,内闭外脱者死”,表现为神昏谵语、身热肢厥、舌绛等,邪毒内陷心;三曰“有阳明太实,土克水者死”,表现为潮热,便秘而燥,脉沉实有力,日久不愈,腑实津伤,耗竭肾阴。
02患者应该如何治疗?临床上抗感染在脓毒症对因治疗中处于核心地位
1、抗感染治疗
抗感染在脓毒症对因治疗中处于核心地位,合理和及时抗感染治疗尤为重要,针对合理使用抗生素提出以下几个原则:①用药时机:宜早不宜晚,诊断明确后1h之内需行抗感染治疗。②药物选择:应先经验性选择广谱抗生素以广覆盖,后根据药敏感结果行目标性治疗。
③药物剂量:剂根据药效学/药动学原则及药物特性选择剂量。④用药时间:一般来说,7至10天的抗感染疗程是合理的,但仍需根据具体情况缩短或延长时间。⑤联合用药:联合用药在在脓毒性休克的早期是被推荐的,可以经验性选择至少两种不同种类的抗生素联合使用,其他情况不推荐常规进行联合用药。
2、抗休克治疗
对脓毒症休克患者因早期、及时的进行液体复苏,尽快恢复其有效循环血容量,维持脏器灌注,但在合理的液体复苏后血压水平仍不能达标,在此基础上使用血管活性药物是脓毒症和脓毒症休克治疗的重要措施。在复苏液的选择上,推荐晶体液而非胶体液作为一线复苏液体,且不推荐使用羟乙基淀粉。
因其可能加重肾功能损伤,且血制品与白蛋白的使用应有其适应症。在血流动力学监测评估方面,推荐进行被动抬腿试验和快速补液试验,最初3h若有条件可同时检测患者的中心静脉压、尿量、血氧饱和度,但并不能以此作为终止液体治疗的绝对指标。在血管活性药物推荐上,首选去甲肾上腺素。
3、糖皮质激素
使用糖皮质激素存在免疫抑制的副作用,是否将糖皮质激素用来治疗脓毒症尚无统一定论,指南上也不常规推荐使用糖皮质激素,主要原因是糖皮质激素并不能降低病死率。
4、肾脏替代治疗
指南不推荐脓毒症患者行血液净化治疗,几项大型研究均表明早期肾脏替代治疗不能改善患者的病死率。但脓毒症合并急性肾损伤的患者使用肾脏替代治疗可以获益,其原因可能是使用连续性血液净化治疗后可以促进由于肾功能损伤难以排出体外的毒性物质代谢,有效降低炎性产物对血管通透性的影响,能够更好的维持血压。此外,对血流动力学不稳的患者也可以使用连续肾脏替代治疗行容量管理,避免液体复苏过程中带来的容量过负荷。
结语:脓毒症重症患者无法口服用药,中医外治疗法为这部分病人提供一条新的治疗思路。针灸作为中医外治法的杰出代表,已在国际上被广泛认可,且运用在多种疾病中。针灸己被证实可以用于炎症性疾病,且疗效显著,如急性高热、皮肤炎症、类风湿关节炎等无菌性炎症,研究证实可能通过诘抗炎症反应、调节免疫功能发挥作用。